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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圣女，该吃饭了。”雷格尔招呼玛利亚的声音都有点不耐烦了，一个啥事都不做，就等着吃白饭的人，到哪里都不会受欢迎。

    但玛利亚还沉浸在她伟大的忏悔之中，也不知道听没听到。

    “还是我来吧。”她拿起斯内德刚盛的一碗饼，走了过去。拉起了尽量温柔、谦卑的声音：“圣女，请用饭。”

    玛利亚先是眼睛眯开了一条缝，随后才睁全了，可一看到碗里的饼，立即就叫了起来：“怎么那么脏？”

    以前还用面粉随便捏成团就烤，现在却嫌弃脏。她微笑着：“哪怕再脏，经过火的历练，也会变得干净。这顿饭是让圣女明白，唯有象火一样纯净，才能将一切污垢都变得美好。”

    这种鬼话也许普通人早就翻碗了，但玛利亚居然点头。忙不迭地接过碗，拿起一个咬了一大口：“嗯，味道不错。”

    当然不错，大家忙活了那么久才弄到这点吃的，哪怕不好吃，这顿也只有这个了，等到饿疯了。不要说果子饼。就连草根也狼吞虎咽的吃下去。

    玛利亚砸吧了几下嘴：“什么味道，这软软的。”

    “鸟蛋。”她也不想隐瞒，刚才戈登回来时掏出鸟蛋。大家还议论了几句，说不定被听到了。

    “什么，鸟蛋！”玛利亚顿时炸锅了，跳了起来。一手端着碗，一手指着她。面红耳赤地发飙：“鸟蛋可以孵小鸟，你们怎么可以拿来吃。”

    鸟蛋吃都吃了，还能怎么样？但这个神经病说不定会把含有鸟蛋的饼给埋了，并且继续忏悔一番。于是她不慌不忙地道：“只有二个鸟蛋。”

    “二个也不行！”玛利亚声音的调高了至少二度。

    “耐心点听我说完。这可不象是圣女，等我说完，你再评判对错好吗？”她先稳住了玛利亚。随后解释了起来，当然又是歪理一大篇：“一对鸟会生下四只或者八只数量不等的鸟蛋。而鸟的双亲只有能力抚养其中的二到三只。除非非常有经验的才能养活四五只的可能。那么怎么办？当鸟孵化出来了，首先生出来的个子就大，它就更有力气争抢食物。而越是孵化得晚的雏鸟，个头就越小，力气也越小。而双亲也会将食物喂给个头比较大的雏鸟，因为它们的能力是有限的，要养就养更有可能活下来的雏鸟。”

    玛利亚这次听得又嘴巴张开来了，这些道理平时可没人跟她说。

    程千寻继续道：“它们喂食是喂给最大的雏鸟，剩余的食物才依次喂下去，所以那些体型较小的鸟，结局就是饿死。所以我们为什么只拿了二个鸟蛋，因为那两个鸟蛋是这窝里最小的两个，在它们还没有成型，它们就是蛋，没有任何感觉，也避免了它们出生后饿死的命运。请问，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？”也有可能这窝里只有二个鸟蛋，但目前也只有这样说。

    玛利亚瞪着眼睛，侧着头，想了许久，声音一下放弱了：“是正确的，我们是为了避免它们饿死，所以才让它们还没来到世间就吃了它们。”

    “是呀。”她简直快要失去耐心了，但在稍有成就感下加强了理论：“它们还没来到世间，就应该还在天上，在神的身边，我们避免了它们受苦，我们是做一件大好事。”

    其实还是为了填饱肚子，再说下去，她都感觉自己的三观有点不正，脑子进水了。

    玛利亚终于满意了，于是拿起碗里的一块饼来，自言自语起来：“可怜的蛋，我们不让你们孵化成鸟是为了你们好，希望你们能明白。再找机会吧，这次一定要当头一个生出来的蛋啊。。。”

    鸟是可怜，当蛋时都要努力争先。鸟妈妈生蛋时，不知道有没有知道，它生的是如此拼搏的蛋。

    不管怎么说，玛利亚继续吃饼，没有对饼里的蛋再绕下去了。

    她走了回去，鲁道夫将一串鱼递了过来，一看就知道是最大的。

    “也给她一串。”她开始吃鱼。

    鲁道夫嘴角微微牵起：“我可不去找这种麻烦，她要吃的话，自己会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不过来呢？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不过来就不过来。”鲁道夫坐在了地铺上，继续吃鱼：“我可没那么多的口水去解释，怎么说，这些鱼是在水里要被淘汰的？”

    听听也是，她也累了，吃顿饭都那么麻烦，爱吃不吃。于是她不再拿过去，坐在地铺上，享用烤得焦脆的小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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