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四一.父子-《玉堂佳偶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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覃楠兮回身,握住父亲枯枝般瘦弱的手,凝住他,轻声澄清道:“爹爹你误会哥哥了!”
覃子安闭着眼,无力的摇摇头,以为覃楠兮只是想劝说他原谅覃楠甫的“认贼为父”。
“爹爹”覃楠兮晃了晃覃子安的手臂,笑道:“女儿忽然想听爹爹说故事了!”
覃子安眉头紧紧皱起,疑惑的望着覃楠兮。
只见她笑盈盈道:“女儿记得小时候,爹爹常自古贤故事中,教哥哥和楠兮道理。因而楠兮最爱听爹爹说故事,尤其啊,最喜欢太史公撰书和陈婴易子的故事!”
覃子安听罢,浑浊的双眼死死凝住覃楠兮,却见她眼中清明而意蕴悠长。病瘦孱弱的身子豁然立起,半晌才重复道:“太史公忍辱著书,陈婴易子保孤?”
覃楠兮澹然一笑:“正是那。太史司马迁和医家陈婴,不过两个秉笔书生,却都有肩荷天下的担当呢!哥哥和楠兮都钦佩的很!”
覃子安闻言恍然,转头望向窗外的眼中,两点浑浊的光闪烁不定。
一旁的插手立着的小飞不明就里,左右看了看满腹心思的一对父女,道: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?大人也说给小飞听听,小飞也好
学些做人的道理!”
覃子安回头,和蔼的看着小飞,眼中的欣慰一如唇角的笑意,淡淡流淌“好,那我就说个故事给你们听。只是,比这太史公撰书和陈婴易子更惊险的,却有另一个故事。”
小飞笑嘻嘻凑上前来,向往道:“是什么?”
覃子安笑道:“话说春秋时,吴王欲伐楚,其心坚笃,敕曰:‘敢有谏者,死!’。此时,有一年少,自知人微言轻,谏必无用,徒遭横死。惟镇日怀弹弓,游于后园,露沾其衣,如是者三。吴王怪而问之。少年对曰:‘后园有树,上有蝉正饮露,不知螳螂在后欲捕之也!而螳螂作势欲扑,竟不知黄雀蹑其旁也!黄雀伸颈仅顾啄螳螂,而不知树下之弹弓也!彼皆欲得前利而不顾后患也!’吴王听后,甚觉有理,乃不出兵。”
小飞听得半懂不懂,只望着面前相视而笑的父女。这对父女都听懂了对方的话,只是,彼此之间,却也会错了一层意。
覃楠兮只以为父亲明白了,长平亲王实则就是新帝之后的那只“黄雀”,而哥哥实则是在忍辱负重得保全覃家和长平王的实力。而覃子安言中,却是黄雀,猎手,一个不少,因他知道,在大楚的苍穹之下,一直有个蠢蠢欲动的猎人,在时刻相时待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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