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二七.间-《玉堂佳偶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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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司徒逸显然很意外这个丫头的大胆,可她所说又句句是理,都是为他好,也不能驳,只好干笑道:“自然是常梳的。只是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这梳头,还真是个苦差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么差事,竟然能让你司徒牧云觉得是苦差?”门外一个声音翩然而来。

    覃楠兮抬头,见柳七已站在门口。只见他孑然而立,微倾的瘦弱身形轻依在腋下的木杖上,宽大的袍袖,垂落身旁,仿佛携了一袭山间的晨风,更显得他满身的月白色出尘孤绝。然而,他那张惨白的白绢面具后流出的幽黑目光,落在相依而坐覃楠兮和司徒逸身上,却透着奇特而炙热的痛苦。

    司徒逸似乎十分开怀柳七适时的到来,开心道:“哪有什么苦差事,若卿快进来。殷姑娘方才送了早点来,她的手艺可是一等一的好,你也来尝尝!”

    “我不吃!”柳七冷硬的答,随即接道:“那弩,工匠们虽严格按图锻造,可射程始终不过二百步左右。从不见卢先生手稿中所记三百六十步之说。许是卢先生记错了?”

    司徒逸神色一肃,满身的孩子气顷刻消失,摇头道:“不会,以卢先生的经验造诣,三百六十步射程,绝不会是笔误。”

    “这事迟迟不见进展,下兵惯用的轻弩较这重弩,到底有何不同?你为何坚持要在这事上费心费力费时?”柳七行到案边,取出怀中的一卷皮卷书,摊在桌上道。

    “若卿这是怎么了?”司徒逸缓缓起身迎了过去,按住案上的书卷,平静道:“这手稿暂且放在我这里,再容我想想。到底是什么变故让若卿焦急如此?”

    柳七轻叹一声:“长平亲王八百里急奏,请调太医署八名太医北上挽救戍北军于时疫之中。军中有许多流言,说长平王全心优抚北军,一瓜尚且分食,爱恤下兵,较你有过之而无不及!”

    司徒逸静静听罢,面上一丝波澜不见:“那太医署的太医可已动身?”

    柳七道:“自然,事关二十万大军,新帝周桓哪敢不准?太医星夜出城,已在道中。”

    司徒逸听罢,忽的勾唇一笑道:“好了,是时候了!若卿尽快让人扮了道士或者和尚去云泽城施药吧。还有那抑制疫情的药散,也尽快派人去撒到落星河中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要……”柳七话未出口,满身的焦急已然消散,他已猜透司徒逸的心思,唇角上不由透出淡淡的折服和笑意。

    “还有件事,若卿要找个妥当的人去做。”司徒逸负手转身,淡淡的声音顺着窗口的晨风,吹落一旁安静而疑惑的覃楠兮耳中。

    “何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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