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一二.暗夜(二)-《玉堂佳偶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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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柳七听罢淡淡回道:“哦,那倒是。不过既然阿素夫先生已安然到了云泽,这事就不需小姐再费心了!”

    他话音未落,车边的两个黑衣护卫已闪到覃楠兮身边,一左一右两边一架,阿素夫就像只被缚住翅膀的大鸟儿一样,被他们带往柳七身边。

    “哎,哎~”阿素夫急得只能干叫,在旁的小飞见状,闪身扑了上去,却一把抓空,趔趄着险些跌倒。

    “柳先生,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覃楠兮慌忙俯身扶住小飞,烟眉一挑,厉声质问。

    “当然是承小姐和令兄的情,带阿素夫先生去解牧云所中的毒啊!”柳七语带揶揄。

    覃楠兮放开小飞,缓步向前,极力压住心底的委屈和喉头的哽咽:“先生明知楠兮从来无心与长平亲王为伍,又何必语出讥讽?楠兮此行,只为逸哥哥平安无虞。先生是信也罢,不信也好,楠兮是一定要见到逸哥哥的。”

    柳七远远看着她蒙着水雾的双眼,扶着拐杖的手指微微颤了颤,轻咳了一声才缓道:“既然覃小姐只是一心要救牧云,那送阿素夫到了云泽,也算是心愿得偿了。我劝小姐还是就此打道回府的好。从今而后,只安然做一个深闺千金就好,又何必参与到这些繁杂阴暗中来?”

    隔着他的白绢面具,覃楠兮看不清柳七说这些话时的表情神色,可她却能从他淡然如水的声腔中,听出一丝奇异的规劝和焦急。他似乎极不愿意覃楠兮涉足他所说的“繁杂阴暗”。而他的不愿意中,却是真诚的关切多过冰冷的权衡。

    “布行!削姐布去!我酒布曲!”已被押到车边的阿素夫,看着覃楠兮焦急的神色,大声声援起来。

    覃楠兮愕然回神,立刻明白了阿素夫的好心,感激的望了他一眼,回过头望向柳七,静等着他的答复。

    柳七无奈,长叹了一声,无力道:“带你去可以,只是,你的逸哥哥他,肯不肯见你,我可不敢保证!”

    柳七这话,仿佛是千斤重锤,顷刻就击的她的心狠狠下坠,一阵疼痛瞬间就漫透了全身。她眨了眨眼睛,强箍住眼眶里滚动的泪,缓了片刻,却和柳七讲起条件来:“要我们一同前去可以,但先生必须派人妥善安置并医好这个牧人!”

    柳七回头,顺着她手指的方向,扫了一眼依然熟睡的牧人,不解道:“这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覃楠兮道:“不过是个逃难的牧人,染了疫症,昏死在这里,好在他福大命大,遇上了阿素夫先生。先生已替他施药医治,目下他已无性命之碍,只是还需好好休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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