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零七.相欠(一)-《玉堂佳偶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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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应声收住,覃楠兮的身子随着车身一晃,心也跟着剧烈震荡起来。司徒翀,他为何又跟了来?
“楠兮,我有话要和你说”车外传来的声音带着微喘,语中充满期待。
略思忖了片刻,覃楠兮抬手理了理鬓发衣裙,又匆忙擦净了眼角的泪,命小飞和阿素夫留在车中,独自盈盈下了车。
“楠兮,我,我来送送你!”咫尺之外站定的司徒翀,似乎未料到覃楠兮肯相见,眉宇间一时流幻着欣然惊喜和局促不安。
覃楠兮深深拜下,勉强抑住哽咽,客气道:“多谢三公子!”
司徒翀俯身来扶的手,闻言豁然一定,他沉默许久,才虚扶覃楠兮起身,苦笑道:“楠兮,咱们就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吗?以后,等以后你嫁了我大哥,你再称我一声三叔,也不迟不是嘛!”
司徒翀哀哀的话语,仿佛是锐利的针尖,顷刻扎破了覃楠兮敛了满心的泪,泪珠儿顺颊滚滚坠落。
“嗨,我还当你要嫁人了,就能长大些呢!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,动辄就哭!过会儿又把眼睛哭成一双红桃子!”司徒翀见了她的泪,仿佛是见了故旧相知一般,亲切欣喜起来。
“司徒翀!你,你又取笑我!”泪意朦胧里,覃楠兮也承下了司徒翀的情。尽管自己从未对他有过他想,可她从来都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。十年的亲密友情,她无论如何都不忍,不忍心再伤害无辜的司徒翀。
司徒翀朗然一笑,仿佛回到多年前两人笑闹时。变戏法一般从袖中掏出一叠纸笺,递到她手边。
“又是什么?”她顺手接下,极自然的问。不经意间,她也说出个“又”字。毕竟,十年的相伴,她和他之间的友情和默契,不是谁能取代的。
司徒翀深深一笑道:“你向来不懂银钱的好处,想必这匆忙出门,又装扮成这样,备的盘缠也未必足够。出门不必在家,有备无患,我方才去家里的钱庄上支了些来,你带着。银票好过现银,路途中,切忌露富。”
“你急忙忙赶来,就是为了给我送盘缠?”覃楠兮咽了咽又涌上来的泪,涩涩问道。
司徒翀局促的点了点头,片刻后又郑重的摇头,低声道:“我,我还有些话要和你说。”
覃楠兮明眸闪烁,凝着他静静听候。却见他犹疑的瞟了她身后的车厢一眼,抿唇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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