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可带了障刀?”李徽在他腰上摸索着,发现玉带上除了玉佩甚么也没有。看来,为了装成好孙子的模样,某人也是费尽了心思。不过,光是闹出这一桩事来,便足以将他先前的所有伪装都破除得干干净净了。 “靴子里有短匕首。”李璟回道。以他现在的姿势,拿不到靴子中的短匕首,自然只能使蛮力了。“阿兄还是先去找婉娘罢。也不知她跑到何处去了,是不是会有甚么危险。若是她出了甚么事……我也没脸见叔父叔母和悦娘了。” 李徽皱着眉头,从他靴子中拿出短匕首,又侧耳细听片刻。不多时,就听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从李璟卡住的小洞穴中传来,里头影影绰绰出现了一个圆圆胖胖的小影子。他微微一笑,正要唤住小家伙,忽然神色又一凛。 永安公主探出小脑袋,朝两位堂兄嘻嘻笑着。李璟正要大呼她的名字,冷不防却被李徽踢了一脚。而后,新安郡王急中生智,做出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的模样,向永安公主眨了眨眼。素来喜欢模仿的永安公主睁圆了大眼睛,几乎是立刻用小胖手捂住了嫩嫩的小嘴。 山洞中立即便寂静下来,随后,堂兄妹三人便听见外头传来了低语之声。清风送来阵阵香味,那是香笼薰过的衣衫的味道,既有檀木燃烧的佛香,亦有厚重多变的合香、轻薄浮动的单香,似乎是好几个年纪、身份地位皆不相同的女子正自假山中穿行而过。 “惜娘,你究竟有何打算?将你表妹引荐入宫之后,又为何要让你表姊再举荐裴表妹入宫?也不知你大姨母与二舅父究竟是如何想的,竟是一门心思与你大舅父作对。他这一回,真真是险些气坏了身子。”一个温婉的女声响了起来,便是带着质问与埋怨之意,亦是柔和非常,令人很难生出任何恶感。 “呵,大舅父打算让表妹入宫,便不是与二舅父以及表姊撕破了脸皮么?作为外甥女,我帮了大舅父一回,自然也该帮一帮二舅父才是,否则岂不是不孝?而且,大舅父为裴表妹选的夫婿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少年郎罢了。少年甲第状头又如何?哪里比得上入宫的荣华富贵?大姨母这些年所求的究竟是甚么——母亲,难不成你竟不知道么?”回应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,语中满含轻讽之意。 “我并非偏帮你大舅父。只是,他才是杨氏这一脉的族长,族人理应都听他的话,按着他的规矩行事才是。否则,若是人人都像你二舅父与表姊那般自作主张,杨氏家族迟早会四分五裂,荣光难继。他们光顾着自己得利,怎么也不想想整个家族……” 温婉的声音还待再言,却被倏然打断了:“母亲,你心里只有杨家,是也不是?” 温婉的声音沉默了片刻,才回道:“……杨家是我的娘家,亦是你的母家。我生来便姓杨,父母抚我育我,兄姊顾我拂我,又如何可能轻易忘记这些血脉亲情之谊?再者,若非杨家如此强大,我也不可能入宫封妃,更不可能与你一起安安生生地度过这些年的风波。” “母亲,你错了,我们从来不曾安生过。而且,你早已是李家妇,而非杨家女了。便是你死了,给你祭祀的也是我和阿兄,而非你的侄儿侄女。噢,对了,我忘了,阿兄已经去世许多年了。母亲,日后只有我一人会给你们祭祀了。” “……惜娘……你……”这一瞬间,温婉的声音仿佛变得极为艰涩,“这些年来,你变了许多……为甚么?是因为四郎病故了?所以你一直恨我?一直……一直恨着杨家么?” 第(2/3)页